第七十二章 让他滚,不想看到他
将军府上下一片安静。
能管事的,也就陈伯和杜九两个人,加上朝歌,他们关上了门窗。
“杜大哥,求您了,让我也一起去吧!”
朝歌再也受不了这样古怪的氛围,终于打破了寂静。
“小主子临走前交代过,一定要保护好你,此去凶险,把你留在将军府才是最安全的。”
杜九也皱起了眉头,没有和平时一样嘻嘻哈哈。
这段时间,上官泠月忙着继任国师之位,笼络朝臣,貌似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将军府闹事。
皇帝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,刚好了上朝没几天,就又倒下了。
听说最近总是留着上官泠月在宫里,为他占卜吉凶。
“将军若是有什么事,我在府上又有何用。朝歌自知帮不上什么忙,可他说过,我的血,可以为他疗伤解毒。”
朝歌急切地解释着,他不是过去添乱的。
那时候顾知礼跟他解释过,两人夜夜同塌而卧,精血融汇贯通。所以,他的血除了对自己的伤有效,也对顾知礼有效。
还对他说,若是换了旁人,那这血就是没用的,喝了甚至还有可能有性命之忧。
“既然如此,就让朝歌公子跟着九哥儿您一块去吧,将军最牵挂最想见的,想必也是这位了。”
陈伯赶紧附和道,他年纪大了出不上什么力,唯一能为小将军做的,就是守好这座将军府。
“你们……唉,算了,到时候要打要骂都算我杜九的。朝歌,去收拾一下,即刻启程。”
杜九使劲儿挠了挠头,终于下定这个决心了。
其实,他心里相信将军没啥事,表情之所以那么凝重,是担心他那位小徒弟暮戈。
虽说这么长时间以来,暮戈也从来没毕恭毕敬地喊过他一句师父,可到底也从一开始一口一个“那贼”变成了“九哥”不是。
平时暮戈跟着他练功突飞猛进的,可到了战场上,拿了都是真刀实枪的功夫。
稍有差池,便是会要了性命,哪怕一时不察落了个残废,那也够呛。
“多谢杜大哥。”
朝歌规规矩矩行了个礼,想着到时候一定要和阿礼说,不怪杜大哥,是他自己非要跟去的。
当晚两人便急匆匆上了路。
幸亏那时候顾知礼教过朝歌一些马术,倒也不至于路上太过麻烦。
越往西走,这天气越发变幻莫测。前一刻还风和日丽,下一刻就能雷电交加。
淋了雨,朝歌险些生一场大病,多亏他恢复得快,高烧了一夜,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。
紧赶慢赶,总算是到了西境。
刚联络上附近的祁国士兵,才听说这里发生的最新消息。
顾小将军那边还是没任何消息,而暮戈却被西夏的人带走了。
“西夏的人抓他做什么?他只是一个小兵,他就是一个孩子,那群狗娘养的抓他做什么!”
杜九一下子就激动起来,自己都没意识到,放在以前他都是最先关心顾知礼的,现在却问一个小兵的生死起来。
“杜大人,不是抓,是大张旗鼓地要回去的。他们说,暮戈是他们西夏国多年前走失的八皇子。”
底下的人也觉得不可思议,连连溃败的夏军竟然突然集中火力攻打他们一个不起眼的小营地。
弄了半天,最后就是为了找他们要一个人,那就是那支队伍里的暮戈。
“八……八皇子?”
杜九突然想起来,的确暮戈的长相和中原人略有不同。
特别是那双眼睛,墨绿墨绿的,一身的蛮力……
西夏人骁勇善战,若不是内斗得厉害,恐怕早就危及大祁了。
要真是这样的话,那暮戈一时半会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。
只不过,杜九心里突然有一种淡淡的失落,怎么他心心念念想保护着的小徒弟,就这么成了西夏皇子呢?
“报!将军他,他们带着人杀出来了,快,快去支援!”
突然一个小兵从疾驰而来的马上摔了下来,连滚带爬地冲到营帐,顾不上擦一把脸上的血,兴奋得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他们偶然听到了不远处的厮杀声,才看见顾小将军带着一小队人马,从那险地绝境中杀了出来。
“杜大哥,我们快去看看吧!”
朝歌拉了一把神游的杜九,已经控制不住激动了。
和将军分别这么长时间,他每天吃不好也睡不着。
尤其是到了半夜,迷迷糊糊往旁边挤,想要抱住男人温暖的身子时,却屡次扑了个空。
“啊,对,走走走。”
杜九愣了半晌,才回过神来,赶紧让人牵马过来。
这里遍地黄沙,几乎寸草不生,风一吹,满口都是土。
也不知道这样的环境,顾知礼他们被困住的那些天是怎么活下来的。
远远地,就看见风尘仆仆的一队人马朝着这边过来了。
那些人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,皮肤也都开裂,头发里都是黄土。
而当初杀过去的那么多人,竟然只剩下了寥寥无几,个个都受了上。
“将军,是将军回来了!”
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,一大阵人全都冲了上去。
跟在那一小队人马后头的,还有一些追兵,被祁国的援兵一举歼灭。
“西夏,赢不了……”
顾知礼死死攥着手中的大旗,却在看到援军冲过来后,再也支撑不住,倒了下去。
他胸口被一支箭贯穿,自己强行折断了一半,怕撑不过去,没敢全部拔出来。
无论怎么样,在看到援军,能够确保身后的兄弟可以安全回到营地之前,他不能倒下。
所有人都是吊着一口气,若是他倒下了,身后的人也撑不住了。
“将军!”
朝歌从马上跳下来,摔了一跤,也顾不上疼,就在黄沙上奔跑着,到顾知礼身边去。
胸口那张生辰贴隐隐露出一角,历经多场激烈的恶战后,已经折损了一些,还沾染了斑斑血迹。
却也能看出来,它被主人保护得很好,不然,很有可能早就不在了。
顾知礼这时候已经人事不省了,昏迷之前,隐隐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……
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,动了动嘴唇,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“阿礼你在说什么?”
朝歌扶着顾知礼的上半身,跪在黄沙上,努力凑近了去听。
“滚,别碰我。”
顾知礼声音极低极低,说完这句话,就彻底昏死了过去。
上一次,他是在中了毒,神志不清的情况下,才对朝歌说了这句话。
可是这一回,他虽身受重伤,脑子里却还是清明的。
“是我,阿礼,你不会有事的,我来救你了。”
朝歌帮着把顾知礼抬到担架上,一直在他身边说着。
刚才那句话,他没有听清楚,只当是顾知礼在胡言乱语了。
回去的时候,竟然看到景芸也在,她穿着士兵的衣服,焦急地在营帐门口等待着。
为了时时刻刻跟在顾知礼身边,为上官泠月拿到一手情报,她这一趟也吃了不少苦头。
原本骄纵的性子,也收敛了不少。甚至很多时候,她都怀疑,自己为上官泠月做的这些事,到底对不对了。
“大夫,用我的肉,可以做药引。”
朝歌走到营帐外熬药的地方,拿了一把刀,顺着自己的胳膊往下削。
一点点地割血,太慢了。
将军伤得那样重,一定要快些,快些醒来。
“这,这…”
大夫一时也惊住了,他知道古方里有这样的法子,却从来没用过。
看这弱不禁风的少年,那样决绝的神情,他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。
片刻后,一碗浓浓的汤药被端了进去。
朝歌手臂上缠了几道纱布,此时已经疼得没了说话的力气。
那碗药见效极快,没多久,顾知礼果然就悠悠醒转了过来。他胸口的箭头,须得醒着才能拔。
众人皆称那大夫医术高明,营帐内一团喜气。
外头朝歌虚弱地扶着营帐的门口,朝里望着,觉得只要将军无事便好。
“小主子,此时朝歌便在外头,我让他进来见你。”
杜九看人醒了,也十分高兴,暂时冲淡了他那份惆怅。
西夏皇子就西夏皇子,他徒弟永远是他徒弟,依着暮戈那个性子,绝对不会有了新的身份就不认他了的。
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,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顾知礼这伤势了。
都说见到心上人,这伤就好得快,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
“朝歌?呵,让他在外头等着吧,本将军现在不想见他。”
顾知礼唇色还有些发白,听了这话,丝毫不见欣喜,反而脸色比方才更难看了几分。
前几日收到京城来的消息,他派去打听朝歌亲生父母的那些人说,线索找到了。
根据李贵夫妇交代的信息,说当年那人是个太监,还有那些山匪那里的皇宫宝物,一步步深挖线索,找到了符合条件的人。
那个太监,是当年先帝皇后身边的管事太监,也是皇后娘娘最大的心腹。
听说,皇后当年产子,诞下一枚死婴,伴随着她一起入了黄土。
这事儿听来蹊跷,顾知礼没有立刻就信了,怕是上官泠月故意派人出来扰乱视听,让他看的结果。
后来一次听到军营中百无聊赖的景芸无意提起,皇宫中有一秘闻。
当初先帝皇后,是举世无双的美人儿。
这便也罢了,偏偏当时重病多年,并无子嗣的先帝,在拥有这位美人后,病没几天就好了。
更神奇的是,那位美人竟然有了先帝的孩子。
先帝高兴之下,不顾宗法礼制,直接把那位美人从贵人的位份,升为皇后——
而这令人高兴的一切背后,却是更大的灾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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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管事的,也就陈伯和杜九两个人,加上朝歌,他们关上了门窗。
“杜大哥,求您了,让我也一起去吧!”
朝歌再也受不了这样古怪的氛围,终于打破了寂静。
“小主子临走前交代过,一定要保护好你,此去凶险,把你留在将军府才是最安全的。”
杜九也皱起了眉头,没有和平时一样嘻嘻哈哈。
这段时间,上官泠月忙着继任国师之位,笼络朝臣,貌似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将军府闹事。
皇帝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,刚好了上朝没几天,就又倒下了。
听说最近总是留着上官泠月在宫里,为他占卜吉凶。
“将军若是有什么事,我在府上又有何用。朝歌自知帮不上什么忙,可他说过,我的血,可以为他疗伤解毒。”
朝歌急切地解释着,他不是过去添乱的。
那时候顾知礼跟他解释过,两人夜夜同塌而卧,精血融汇贯通。所以,他的血除了对自己的伤有效,也对顾知礼有效。
还对他说,若是换了旁人,那这血就是没用的,喝了甚至还有可能有性命之忧。
“既然如此,就让朝歌公子跟着九哥儿您一块去吧,将军最牵挂最想见的,想必也是这位了。”
陈伯赶紧附和道,他年纪大了出不上什么力,唯一能为小将军做的,就是守好这座将军府。
“你们……唉,算了,到时候要打要骂都算我杜九的。朝歌,去收拾一下,即刻启程。”
杜九使劲儿挠了挠头,终于下定这个决心了。
其实,他心里相信将军没啥事,表情之所以那么凝重,是担心他那位小徒弟暮戈。
虽说这么长时间以来,暮戈也从来没毕恭毕敬地喊过他一句师父,可到底也从一开始一口一个“那贼”变成了“九哥”不是。
平时暮戈跟着他练功突飞猛进的,可到了战场上,拿了都是真刀实枪的功夫。
稍有差池,便是会要了性命,哪怕一时不察落了个残废,那也够呛。
“多谢杜大哥。”
朝歌规规矩矩行了个礼,想着到时候一定要和阿礼说,不怪杜大哥,是他自己非要跟去的。
当晚两人便急匆匆上了路。
幸亏那时候顾知礼教过朝歌一些马术,倒也不至于路上太过麻烦。
越往西走,这天气越发变幻莫测。前一刻还风和日丽,下一刻就能雷电交加。
淋了雨,朝歌险些生一场大病,多亏他恢复得快,高烧了一夜,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。
紧赶慢赶,总算是到了西境。
刚联络上附近的祁国士兵,才听说这里发生的最新消息。
顾小将军那边还是没任何消息,而暮戈却被西夏的人带走了。
“西夏的人抓他做什么?他只是一个小兵,他就是一个孩子,那群狗娘养的抓他做什么!”
杜九一下子就激动起来,自己都没意识到,放在以前他都是最先关心顾知礼的,现在却问一个小兵的生死起来。
“杜大人,不是抓,是大张旗鼓地要回去的。他们说,暮戈是他们西夏国多年前走失的八皇子。”
底下的人也觉得不可思议,连连溃败的夏军竟然突然集中火力攻打他们一个不起眼的小营地。
弄了半天,最后就是为了找他们要一个人,那就是那支队伍里的暮戈。
“八……八皇子?”
杜九突然想起来,的确暮戈的长相和中原人略有不同。
特别是那双眼睛,墨绿墨绿的,一身的蛮力……
西夏人骁勇善战,若不是内斗得厉害,恐怕早就危及大祁了。
要真是这样的话,那暮戈一时半会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。
只不过,杜九心里突然有一种淡淡的失落,怎么他心心念念想保护着的小徒弟,就这么成了西夏皇子呢?
“报!将军他,他们带着人杀出来了,快,快去支援!”
突然一个小兵从疾驰而来的马上摔了下来,连滚带爬地冲到营帐,顾不上擦一把脸上的血,兴奋得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他们偶然听到了不远处的厮杀声,才看见顾小将军带着一小队人马,从那险地绝境中杀了出来。
“杜大哥,我们快去看看吧!”
朝歌拉了一把神游的杜九,已经控制不住激动了。
和将军分别这么长时间,他每天吃不好也睡不着。
尤其是到了半夜,迷迷糊糊往旁边挤,想要抱住男人温暖的身子时,却屡次扑了个空。
“啊,对,走走走。”
杜九愣了半晌,才回过神来,赶紧让人牵马过来。
这里遍地黄沙,几乎寸草不生,风一吹,满口都是土。
也不知道这样的环境,顾知礼他们被困住的那些天是怎么活下来的。
远远地,就看见风尘仆仆的一队人马朝着这边过来了。
那些人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,皮肤也都开裂,头发里都是黄土。
而当初杀过去的那么多人,竟然只剩下了寥寥无几,个个都受了上。
“将军,是将军回来了!”
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,一大阵人全都冲了上去。
跟在那一小队人马后头的,还有一些追兵,被祁国的援兵一举歼灭。
“西夏,赢不了……”
顾知礼死死攥着手中的大旗,却在看到援军冲过来后,再也支撑不住,倒了下去。
他胸口被一支箭贯穿,自己强行折断了一半,怕撑不过去,没敢全部拔出来。
无论怎么样,在看到援军,能够确保身后的兄弟可以安全回到营地之前,他不能倒下。
所有人都是吊着一口气,若是他倒下了,身后的人也撑不住了。
“将军!”
朝歌从马上跳下来,摔了一跤,也顾不上疼,就在黄沙上奔跑着,到顾知礼身边去。
胸口那张生辰贴隐隐露出一角,历经多场激烈的恶战后,已经折损了一些,还沾染了斑斑血迹。
却也能看出来,它被主人保护得很好,不然,很有可能早就不在了。
顾知礼这时候已经人事不省了,昏迷之前,隐隐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……
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,动了动嘴唇,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“阿礼你在说什么?”
朝歌扶着顾知礼的上半身,跪在黄沙上,努力凑近了去听。
“滚,别碰我。”
顾知礼声音极低极低,说完这句话,就彻底昏死了过去。
上一次,他是在中了毒,神志不清的情况下,才对朝歌说了这句话。
可是这一回,他虽身受重伤,脑子里却还是清明的。
“是我,阿礼,你不会有事的,我来救你了。”
朝歌帮着把顾知礼抬到担架上,一直在他身边说着。
刚才那句话,他没有听清楚,只当是顾知礼在胡言乱语了。
回去的时候,竟然看到景芸也在,她穿着士兵的衣服,焦急地在营帐门口等待着。
为了时时刻刻跟在顾知礼身边,为上官泠月拿到一手情报,她这一趟也吃了不少苦头。
原本骄纵的性子,也收敛了不少。甚至很多时候,她都怀疑,自己为上官泠月做的这些事,到底对不对了。
“大夫,用我的肉,可以做药引。”
朝歌走到营帐外熬药的地方,拿了一把刀,顺着自己的胳膊往下削。
一点点地割血,太慢了。
将军伤得那样重,一定要快些,快些醒来。
“这,这…”
大夫一时也惊住了,他知道古方里有这样的法子,却从来没用过。
看这弱不禁风的少年,那样决绝的神情,他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。
片刻后,一碗浓浓的汤药被端了进去。
朝歌手臂上缠了几道纱布,此时已经疼得没了说话的力气。
那碗药见效极快,没多久,顾知礼果然就悠悠醒转了过来。他胸口的箭头,须得醒着才能拔。
众人皆称那大夫医术高明,营帐内一团喜气。
外头朝歌虚弱地扶着营帐的门口,朝里望着,觉得只要将军无事便好。
“小主子,此时朝歌便在外头,我让他进来见你。”
杜九看人醒了,也十分高兴,暂时冲淡了他那份惆怅。
西夏皇子就西夏皇子,他徒弟永远是他徒弟,依着暮戈那个性子,绝对不会有了新的身份就不认他了的。
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,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顾知礼这伤势了。
都说见到心上人,这伤就好得快,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
“朝歌?呵,让他在外头等着吧,本将军现在不想见他。”
顾知礼唇色还有些发白,听了这话,丝毫不见欣喜,反而脸色比方才更难看了几分。
前几日收到京城来的消息,他派去打听朝歌亲生父母的那些人说,线索找到了。
根据李贵夫妇交代的信息,说当年那人是个太监,还有那些山匪那里的皇宫宝物,一步步深挖线索,找到了符合条件的人。
那个太监,是当年先帝皇后身边的管事太监,也是皇后娘娘最大的心腹。
听说,皇后当年产子,诞下一枚死婴,伴随着她一起入了黄土。
这事儿听来蹊跷,顾知礼没有立刻就信了,怕是上官泠月故意派人出来扰乱视听,让他看的结果。
后来一次听到军营中百无聊赖的景芸无意提起,皇宫中有一秘闻。
当初先帝皇后,是举世无双的美人儿。
这便也罢了,偏偏当时重病多年,并无子嗣的先帝,在拥有这位美人后,病没几天就好了。
更神奇的是,那位美人竟然有了先帝的孩子。
先帝高兴之下,不顾宗法礼制,直接把那位美人从贵人的位份,升为皇后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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